第61节
,好像几天没碰到她出来丢垃圾了。”半夏笑着回复,“上一次路过,她还塞给我两包小饼干。说让我帮忙带一包给‘隔壁的小冬’呢。” 两人转过村头的公交车站,远远地看见那条回家的小路。 半夏的笑容在靠近杜婆婆家大门的时候慢慢凝滞了。 那栋历经风霜,在岁月中腐朽了的大门敞开着,陈旧的门楣上贴着一小块正方形的红布。 门口摆了路头桌,有人坐在那里接待往来宾客。 往日里门可罗雀,空荡荡的庭院里,此刻进进出出地都是穿着黑色衣服的人。 半夏推着车慢慢走近,院子里传来锣鼓铃磬声,诵经安魂调,开满山茶花的庭院里披了白,供奉神灵的厅堂被白布盖住了,正中摆了一张黑白的照片。 天天孤独地坐在门外晒太阳的那位老婆婆,成为了照片中的人。 “晚上睡下去,就没有再醒来。走得第二天才被邻居发现的。” “九十多岁了,也算是喜丧了。” “是啊是啊。不算是坏事,喜丧,白喜事。” “孩子都在国外,一时间赶不到场,还得委托远房亲戚来帮忙办丧事。” “走得有点孤独呢。” 来往的邻居议论纷纷。 自行车的车轮慢慢停在门前,半夏看着厅堂中那张黑色的照片,老人家笑吟吟的面孔和往日见着时一模一样。 半夏每一天早晨都起得很早。每一天呼噜噜踩着脚踏车穿过村路的时候,基本都能看见这位晚年孤独的老人,日复一日早早坐在门槛上发呆。 路过的时候和她说几句话,帮忙倒个垃圾,她就会像这样笑吟吟地拉住你的手,和你念念叨叨上许多话。 都说被亡者留下之人最痛苦。 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