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9 时先生,对不起。
口哪处更疼,被狠狠踢着肚子都没有反应,瘫在简陋的地砖上,凌乱的发丝完全遮挡住表情。 失血过多,他只觉得很冷。地砖冷硬,水管子冰凉,连自己的血液都凉透了,好像被那个男人的阴影始终笼罩着,心脏也一并凝出冰碴子。 “这副模样给谁看?要死就成全你。” 在大家眼里,他这种被捅烂的下贱货色根本算不上人。可怜的Omega使不上一丝力,像个破玩偶被二人一左一右架起来,铁索跟浴缸碰撞出清脆的声响,不由分说就把他往浴缸里按。 “唔!”整个人挂在浴缸沿,上半身被死死按进水里,阿迟眼睛被浸得生疼,耳朵也听不见声音了。 一秒钟跟一个世纪没有区别,他分辨不出。 自己要死了吧,什么时候能彻底死了呢。窒息感越来越浓重,一缸水仿佛能扎进毛孔的刀子,可他却像丢了魂似的,失去了求生的本能,安静而绝望。 他祈祷死亡来得快一点。见过主人无情的面孔,阿迟头一次觉得自己承受不了如此痛苦,不堪一击。 肺部一丝空气都挤不出,眼前发黑,他还是执着于那个画面。指尖未曾够到的靴子,像挥之不去的心魔。 够不着。就差一点点。 阿迟想,从前,他们之间总是差一点。 差一点做好的私奴项圈,差一点偷偷牵上的手,差一点讨要到的亲吻,差一点宣之于口的爱意。他们一站一跪,这些微小的距离越攒越多,便成了遥不可及的遗憾。 他偷看过时奕为他精心准备的项圈,镂空的茉莉花在月下闪着银光,上面透青的宝石是亲手打磨、一颗一颗镶嵌的。他也听说过顾远先生新进枪械时,时奕为他特意留了一把新枪。他期待极了,可等来等去,也没等到被赏赐的那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