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欢说,左丞大人?
一句软话后,便半声也不再开口。 “嗯?”宿欢一愣,抬首去看宿青棠后,当即又是一愣,“……胃疾犯了?” 宿青棠见她分明知晓自个儿难受,却不似以往那般时,心底便有了数。 “无妨。”他挪开眸子,看着青砖上还未g透的水迹,唇角轻抿,“回去罢。往后……也莫再来了。若同此事无二,便着人递封信来罢。” 两人相识多年,此时更是对此心照不宣。 她应了,“……好。” “一路小心。”宿青棠看着她离开,心尖儿一酸,“我便不送了……” 也没见她停留半刻,抑或再应半声。 待宿欢走远,他方才捂着腹间跌坐在圈椅上,忍着痛楚眉头紧皱,将矜傲挺直的脊背,略微弯了弯。 候在正院外的侍从看到来客走了,方才躬身踏进堂中。 “大人……”那侍从有些yu言又止,迟疑道,“外头下起雨了,御史大人却是驭马来的,您看是……” “速速送伞过去。”宿青棠用手紧紧抵着胃部,话音落下又反应过来自个儿说了甚,失言片刻,再轻声添了句,“……她还得赴旨,身上伤势还未愈,若病了……难免教人对宿家多有非议……也难免连累我……” 可见便是再过老谋深算,自欺欺人亦是容易。 “再着人去请个郎中来罢。”他放缓气息忍耐着,连同额角冷汗津津,都晓得他此刻甚为不适,“避着人些。” 宿青棠本就生得好看,长眉浓如墨画、眼眸笑若弯月。如今哪怕眉眼间有了些倦sE,面容泛白,却半点儿无损风姿,衬着他因此而减了气势的仪态,倒更添几分病弱,柔和无害似的温软好欺。 也唯有熟识他的人方才清楚,这人是如何的表里不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