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个红彤彤的唇瓣来。月无缺听得不爽,道:“不过一张死人脸,有什么好喜欢的?你喜欢他?”韶无非讶然,从椅背拿起书包,一边开门一边哄他:“你同我置什么气?昨日同我睡一张床的是你,难不成还是剑谪仙么。”

    月无缺跟在他后头,闻之眼睛乍亮,复又喜笑颜开。

    两人坐出租车来到学校外墙,太阳高悬炙烤柏油马路,散发刺鼻气息,此时未到上下学时分,行人寥寥,门亭里的保安耷拉脑袋昏昏欲睡。月无缺正欲拍开玻璃窗,叫这年轻人起来给他俩开个门,却听右手边传来一个女生凄厉的尖叫——确是校门口的方向,掺着一蓝一紫两个模糊不清的色块。两人赶到时已围了一圈人,大多穿着汗湿的体cao服,应当还在上课就跑来瞧热闹。只见人群中间停着一辆没熄火的路虎揽胜,马达轰鸣,车门半掩,和凤翥靠在副驾驶的门上好整以暇,低头点燃一支香烟,似乎自己并非事件主角;车头躺着一把摔得粉身碎骨的蕾丝洋伞,藐烽云裹得密不透风,用手掌遮住眼睛,像一个被阳光灼伤即将蒸发的幽魂,满面惨白;挹天癒站在主驾驶旁,面色铁青——高二A班的学生最熟悉这副山雨欲来的脸色。围观群众大气不敢出,看那三人呈三角姿态沉默对峙,如同一个稳固的几何结构。藐烽云抬起头,露出一抹惊艳绝世的妩媚微笑:“送个饭而已,癒老师何必如此叫人难堪,也险些撞倒治者,幸而无碍。”

    挹天癒沉默半晌,冷冰冰地道:“你以后不必来了。”

    藐烽云弯腰捡起那把破碎的洋伞,慢条斯理地拍了拍上面的灰,重新撑在头顶,日光从伞面撕裂的洞口落下来,像他零碎破败的自尊:“不要如此冷漠,治者又没做错什么。”

    和凤翥一支烟毕,抓在手心把火灭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