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十九)
猫尾巴轻轻扫上裸露的小臂,须佐之男被逗得发痒,随手在伊吹的实心后背上捋了几下就起身离开。他拉开窗帘,天光依旧被墨色渲染,几盏昏黄路灯在寒风中幽幽散发暖意。已经有高中学生出现在路边,他们背着看起来就不轻松的书包,步履匆匆,有的还没来得及吃早饭,就着外边的寒风一起,把饭团塞入口中。 真辛苦啊。须佐之男感叹道,他开始回忆自己和这些高中生年纪相仿的时候在干什么——那真算不上多么美好的过去,要么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,要么是被关在蛇王殿那间小屋里,像玩物一样,随时准备接受君主的召幸。 寒风把窗棂吹得冰凉,站在窗户旁边久了也会有寒意爬上来。须佐之男转身回到床边,此时距离八俣斩起床上幼儿园还早,他给儿子准备好新换的衣服,便起身来到卫生间开始洗漱。温泉水拍到脸上的感觉无比舒适,就像柔柔的丝绸拂过,叫人温暖又安心。 虽然源公馆的墙壁隔音效果还不错,可水龙头开开关关的动静还是传进了小孩的耳朵。八俣斩从美梦里悠悠醒过来,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滚想睡进母亲温暖的被窝,可背后什么都没有,甚至连床单都是冷的。 他一下子被吓得精神过来。当时须佐之男受伤,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,被晴明接到医院后只能看见母亲的脑袋被重重纱布包裹着,整个人身上插着管子,各种仪器在他床边嘀嘀嘀个不停。他虽然看不懂,可心中直觉母亲受了很严重的伤。一想到之前那句“再也见不到母亲”,幼崽心中的恐惧瞬间被调动,刚刚苏醒的混沌状态让他模糊了时间的界限,以为现在须佐之男还没脱离生命危险,自己还是要一个人醒来。 看着被叠得方正、已经变得冷冰冰的被褥,八俣斩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慌张。 想着外边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