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陌生人
一个月一封信,只是她再也没把信寄出去。 她没有勇气,每每站到邮局前就会脚软,就会忍不住发抖,想到佑坤对自己的思念不屑一顾,想到佑坤怨恨抛弃儿子的生母,她便会转身逃跑,逃回家里,把自己关在Y暗的房间中。 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,年复一年。 埋在枕下的信越来越厚,到後来枕头压不下,未被寄出的信便散落房间各处。 每封未传达的心意都象徵一个月逝去,她月月老去,身上的毛病越来越多,以前得花上整晚写信,现在得花上半天。 越老眼睛越花,越来越看不清字。 缩在矮桌前,腰越来越酸,越来越没办法久坐。 老了越来越没T力,有时写着写着还会突然睡着。 数十年过去,含泪从睡梦中清醒时,白发苍苍的她已倒卧在矮桌旁,矮桌旁还放了根拐杖。 昏暗的房间里躺了三百多封信,以及各式各样的报章杂志,凡有撰写关於詹正信的报导或专访,她通通会买下来,那些文字是她与儿子仅剩的联系,如今的她只能透过那些文字来了解那位陌生人。 佑坤创办的公司好厉害,真替他感到光荣。 佑坤生孩子了,是个nV儿,真希望能抱抱她。 1 佑坤好像生病了,住进了医院,我该去看他吗? 佑坤他会想见我吗? 佑坤他??还在恨我吗? 失去儿子後的每一天,她心中总盘旋着这些疑问。 拾荒完还有余力的话,她会拄着拐杖上街,只为了到卖电器的商家里,到里头的电视展示区看电视,运气好的话,就可以看到詹正信的新闻。 她只能以这种方式见儿子,只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