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
这一片绣球院,躲至某处院墙下的阴凉处,一拐角,迎面撞上另一位瘦瘪婆子,那婆子一见她,乍惊乍喜,忙拉住她的手问:“我的好jiejie,找你半晌了,原来你在这儿!我昨儿说的话儿你可放在心上没有?别面上应着转头就给忘了,我那姑娘娇娇弱弱的,可经不住你下死手的板子啊!” “你放心,”荃mama斜她一眼,似轻似贱,“我既收了你的银子,自然将你的事儿放在心上,不过你这银子也不算白使,我也尽心出力了。头先在太夫人屋里回话儿,她听了这事儿生气,只说要将你女儿打出去,亏得我说了许多好话儿,这才将她留下。回头不过虚晃两下子,好叫大家面上过得去,回去你可仔细说说她,争风吃醋常有的事儿,哪有平白无语就往人脸上下刀子的?” “我晓得我晓得,自然好好教训她!”这婆子弯下腰,自腋下长襟里牵出一条帕子,替她裙摆上拍了拍灰,“多谢jiejie照拂我女儿,回头若那丫头能飞上枝头,定然不忘您老的提携!” “罢了罢了,空口白牙说这些话儿,我也懒得听,你先去了。”言毕,荃mama挥挥手帕自往前路。 那慧芳在一间偏僻屋子里关了一夜,自睡了一夜。她倒是不忧虑,坦然吃喝,照常以待。想来全凭是家身子的缘由,在这府里不独不孤,这边犯事儿,那边自有父母替她弥补,连这通房丫鬟的身份,不也是靠着他们铺出来的? 眼下听见门扇嗦响,想必是要迎来审判,只等该罚的板子一罚,她仍旧是无罪之身,还回到宋知书身边去,娇滴滴地在耳边嚷嚷疼、诉诉苦,这篇就能揭过去了。 果真是荃mama带着人来走一走过场,两个执法小厮捭棁棍棒,虚虚一晃,皮不痒rou不痛的,那小厮笑了,伏在她耳边逗趣,“我的jiejie,您好歹也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