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庭春

,也是在示弱。毕竟帝王之幸未必长久,她独自在宫中如浮萍一般,实难立足。可是其其格又想,她同自己说这些有什么用呢?便是解开误会,她们也做不成姐妹的。她实在厌恶汉女,并不屑于同师一宁打交道。

    师一宁许是也看出了她的心思,哀哀凄凄地苦笑了一下,无可奈何憾道:“夫人执念蒙汉之别,可我于后宫所见之困顿,并不分蒙汉抑或是高丽。天下女子皆苦苦煎熬之,自由之望,难于登天,并不全然是出身造就。夫婿父兄、亲族师长,无一不是坑害负累。”

    其其格尚在云里雾里,对她的话一知半解,于是只当这女人长久困在深宫太过烦恼,不耐敷衍道:“娘娘在后宫已是翘楚,旁事则该宽而待之,莫要自寻烦恼。我夫婿父兄待我都极好,可知天下女子并不全然如此。”

    闻言,师一宁一怔,喃喃道:“福大人他……果真待您极好么……”

    其其格无意同她多言了,她暗下决心,往后还是莫要再来了,她与此人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:“妾今日也叨扰许久,便不厚颜久留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起身随意行了个礼,旋即退后几步,转身便要向外行去。然而意料之外,师一宁却又拦住了她。

    “夫人留步。”师一宁坚定道:“且再听我一言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晚间,福晟回了府,一进内室便见其其格独自坐在烛火旁望着灯台出神,案上还摆着一本刚翻了数页的《论语》。

    她原是从不看汉书的,只因他通晓汉学,她便心甘情愿一点点学起。

    福晟轻轻绕到了她身后,替她披了件外裳,极温和问道:“今日进宫,同淑妃可聊得来?”

    其其格骤然回过神,见夫君归来了,赶忙乖顺投入他怀中,半是欣喜半是埋怨道:“那个师一宁说话好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