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线帽与仇人之女
车内温暖,她轻轻摘下帽子,放到手心里攥住,静静观察他。 “喂,阿玉,你去边度?你去哪里?”电话铃打搅了暧昧的氛围,成舒接起电话,突然开始讲方言:“你闹我做乜架?我只系忘咗闩门你骂我做什么?我只是忘记锁门,真系莫名其妙……是但啦随便啦……你钟意去边度就去啰你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吧……喔喔喔,我明白,我明白……” 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,宋玉才挂了电话。成舒按下肚子里的火,一转头,嬴洛正摇下车窗,戴着他送的帽子,趴在窗边看蓟都的夜景。她的长发在灯下像五彩斑斓的金线,随风飘散。 “成同学,蓟都好繁华啊。我从来没想过,从来没想过在蓟都,有人给我做一顿饭吃!”她扭头,冲着香港人笑,挂了薄薄的rou的面颊上飞着两团红晕:“两年了,我都是一个人。忙着打工啊,上课啊,和班里人也不熟,我想和你做朋友!” 成舒一下子愣住了,呆呆地说不出话,像一坨傻傻笨笨的隔夜白饭团。 下了车,他依依不舍地送她,一直送到宿舍楼下。 “周三,周三你有时间吗?”他问:“我在家煲红豆沙糖水,我四点钟就没事了,我们一起去。” 嬴洛点点头,看着香港人那条可爱的小辫子和可爱的脸,稀里胡涂地抱了上去。 他个子不算很高,身材不算强壮,但腰背挺直,怀抱很宽阔,胳膊也有劲儿。 他们抱了一分多钟,嬴洛又心虚地放开,不敢再看他。 “你,你怎么看香港人?我的意思是,你有没有不喜欢香港人?”成舒紧张地无法呼吸,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一步,一片黄叶子落到他脑袋上,很沉,他不敢伸手摘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