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颗快乐又盲目的子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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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,提着筷子,听不出开心,也听不出难过,“那待会儿拿出来给她看吧。” “看吧。”薛霁又喃喃了一遍。 一瞬间,她说“不痛”时脸上无所遁形的、没有释然过的悲伤从云舒的脑海中擦过,奔雷掣电一样,云舒餐桌下放在大腿上的左手捏了起来,好像恍悟自己做了什么错事。 吃过晚饭,宋太太张罗着去书房取照片,她把两张餐巾纸在洗了碗还沾着水珠的手上颠来倒去,一眼也没有朝又回到沙发上“正襟危坐”的云舒看去,声音在发直。 “我给爸洗一下鱼缸。你们找到了直接看就行。” “我帮你……”云舒腾的站起来。 宋太太像是说了句“这样也好”,便转身进了书房。天已经黑了,做游戏的小孩和下棋的老头都已各回各家,老家属院楼下安静得过分。 在国家支援建设的繁荣时期,这里是移民城市工业心脏的最紧密附属,有一套自洽的运行繁荣的小小系统,是由时代中最光荣骄傲的那群人与其子nV构建的、机械零件般运作JiNg密的小社会。 而今一个时代挥手告别了,家属院也和城市中的许多工厂一样,在阔别中老去。 “先用这个把鱼都捞出来,放到桶里。” “噢,好。” “先捞飞白。”薛霁的指尖在鱼缸玻璃上点一点,胆小的锦鲤们旋即被吓得四处逃窜,“它脾气最好。” 尾巴有浅褐sE斑点的是流星。肚皮上一团朱红的是沉瑙,背上没有花sE的才是飞白。她补充道。 云舒站在鱼缸前两手极僵y地伸在身前捏着那张网,给不断弹动的锦鲤拍打了一身水渍时,差点被帮了倒忙的薛霁伸手过来替她遮挡住网口。 她一惊,差点没能握住细细的金属杆,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