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、凝望(2)

把利刃，用力剜起江语凝童年结痂的疤，在最深层的底部是江沐光。

    牧师推了鼻梁上沉重的眼镜，缓缓翻阅圣经，最後在某一处停下，看着青年语重心长地开口：「婚姻的价值来自一男一nV的组建，只有如此才是顺应自然。而若你选择违逆了自然，将达不到上帝的标准，那是罪。」对上他带着敌意的眼睛，牧师也没有丝毫动摇，「孩子，你要去除眼前那些迷惑你的情感，主说同X之Ai是要处Si的，主并不是没有道理，男人生来就只能和nV人结合。你要看清主引领你走的征途，而不是一时迷蒙而走的歧路。」

    他的母亲连忙点头，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，「没错、没错，你听见了吧？主是这麽说的，你赶快去跟那个不三不四的人切断关系，那不是主要引领你走的路……」

    而青年的愤懑终於爆发，他用力甩开母亲的手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教堂上方的那些虚伪的雕像以及十字架，他怒吼、他咆哮：「你们狗P邪门歪道！二十一世纪还在相信那些早就化成一把土的人说的话？不觉得很可笑吗？我要Ai什麽样的人凭什麽是给你这些破烂宗教决定的？我Ai的只是一个人，有什麽好正常不正常？」

    他的声音震耳yu聋，盖过教堂里时时拨放的圣歌，同时也震荡了江语凝和李宸海的心口。他转头要离开教堂时，看见了并肩一起的她们两人，方才充斥着憎恨的眼此刻却泫然yu泣。

    他终究没有对她们说些什麽，在母亲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他之前，踩着坚决的步伐逃离这令他窒息的地方。

    李宸海和江语凝坐在教堂里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。她们只是凝望着高耸庄严的十字架，垂直交错的线条彷佛可以轻易的割碎她们脆弱渺小的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