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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还没到家?你豹哥说鸽子汤放久了不好吃。”

    “你自己去接琪琪,”孟昭说,“我这边有点事。”

    “嗯?什么事?怎么拖这么晚才说……”

    没再管豹嫂说什么,把话筒咔嗒一下挂回去,孟昭吸了口气,从电话亭里走出来。

    没伤到动脉也没被打断骨头,他打算再歇一会儿,等着血凝的差不多,就去诊所处理一下。

    正歇着,红色士车在他面前停下,师傅同他搭话:“你这个样得去医院啊靓仔?”

    孟昭沉默了一会儿,嗅到自己浑身尿sao,摇摇头:“会弄脏你车里椅垫。”

    的士司机切了一声,不耐地催促:“上来啦。”

    孟昭刚要起身,一辆黑色越野路过,车窗降着,露出一张侧面角度的、属于谢家麟的脸。

    他今晚穿了黑衬衫,还系着领结,头发一根根向后定型,脸上官方的友善微笑还在——和几天前在车库里完全不同,谢家麟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熠熠。

    孟昭直勾勾地往车窗里看,直到对方的注意力被引过来,那人微微皱眉,一秒之后,车窗冰冷地嗡嗡着升上去。

    黑色越野的车速不快,他盯着那扇不透亮的车窗,目送它拐弯。

    的士车门被他撑着不动,师傅转回头来看他:“到底上不上来?”

    “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没做。你走吧,”啪地甩上车门,他弯腰低头凑上车前窗,用那只勉强能动的手朝师傅摇了摇:“谢谢了。”

    师傅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了他,还是踩下油门上公路了。看师傅嘴形,应该是不出声的骂了一句:“神经病。”

    孟昭回到电话亭旁边坐下,又摸出来那只报废的塑料打火机,一下一下擦着齿轮,火石到最后吝啬得一点光星儿都没有,只冒一股淡淡的煤油